慕习性子孤高,比护着他身体不受伤害更难的,是护着他那点坚持不肯放的自尊。
回府的时候,背上的鲜血已经浸透衣衫,下人们忙作一团,大夫看见皮开rou绽的伤口时,忍不住责怪了两句,新伤旧伤盘亘在皮rou上,甚至有些骇人。
慕习一直站在一边,看着创药洒在伤口时,梁元劭虽一声不吭,但额前鬓角全是汗珠,在他告诫自己不要去管以前,他已经携起袖子轻拭了汗珠,梁元劭则在众目睽睽下顺势便牵住了他的手。
直到深夜,一切收拾妥当,众人退下。烛火摇曳,室内昏黄。
梁元劭半裸上身正坐在榻边,绷带从左肩绕至脊背腋下,随着呼吸起伏,能看见Jing壮的胸腹肌rou轮廓,他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置,对慕习说,“过来,坐这。”
慕习没动,说“时辰不早了,世子爷还是早点休息吧。”
“那我抱你过来?”梁元劭剑眉横挑,作势要起身。
慕习挪了脚步,“我过来便是。”
“今晚可受了惊吓?”梁元劭轻轻抚了抚慕习脑后。
慕习摇摇头,又不动声色地微微避开梁元劭掌心,然后沉yin道“我只是想不明白,梁元明为何如此沉不住气。”
梁元劭指尖在半空僵了一下,但片刻收回了。
他顺着慕习的话,“一来我们互有把柄,他只不过料定我们谁也不敢将事闹大,铤而走险弥补些前日的损失,二来就不好说了,他或备有后手或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……”
“你是说,也许皇上的身体……”
“难说,看皇上对此事作何反应吧”
慕习冷淡又不无讽刺地笑了下,“我们这位陛下,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,怕是要疑心地睡不着觉了吧。”
再通透的人,家破人亡的恨也不是那么容易消解的,梁元劭看着慕习眼中寒光,想伸手轻抚他的脊背,但转念想到刚才的躲避,便只能作罢。
慕习接着说,“无论如何,此时就引得瞩目和疑虑,实在为时过早了,不是好事。”
梁元劭垂眸思索,波谲云诡,世事变幻,人人皆以为能做得了执棋者,实则能顺势而为已是不易。
“世子近些日子还是谨慎收敛的好,局势不明,虽说小心为上,但也不必太过忧心,起码梁元明与陛下之间的嫌隙是做实了的。”慕习轻轻说道。
他知道梁元劭身上担子,他想宽慰想疏解,但这是他为人臣子能做的最多的了,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,不知什么身份,做些意味不明的事了。
“明天开始,顾叔会跟着你,他是父王心腹,以一敌百,这样我放心些。”梁元劭说。
“这样太劳动顾大人了,澄良担当不起,换几个将士就足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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